“那我就真是死定了,家父只不过是村里私塾的一个穷教师先生,平日里省吃俭用,供我读书,这三年来,早已是家徒四壁,捉襟见肘了,那里还有赎金给你们?”
“原来你是个读书君子?”大当家问。
陈正秋幽幽地说道:“是又怎样?将死之人,纵是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亦逃不过一死,可悲呀!可悲!”
“既是一介书生,那你就为死后写一副冥联,老夫如觉得好,就为你立个墓碑,如何?”大当家说。
陈正秋知道已无生还的希望,反而镇定了下来,果然吟道:“千层黄沙埋白骨,一坯净土掩风流!”
大当家说道:“好文才,有一种‘视死而归’的气概,这才象个读书之人,才象个男子汉!”
寨丁附和道:“原来不是个白痴,是个白面书生,书呆子!”
大当家说道:“再吟一首,老夫为你立在离坟三尺的土地上!”
陈正秋又吟道:“黄泉路上大胆走,莫管他人说短长!”
大当家以为遇到了知己,来了兴趣,说道:“既是读书人,那就吟一吟杜牧的那首《清明》,如何?”
陈正秋吟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魂。借向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