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低低而轻:“叔祖父,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爹——他也知道,对不对?”
凌飞满身颓然。
宁氏便是做得再天衣无缝,但恩侯府凌家是何等家族,百年世家,见惯污糟,便是没有直接证据,但近二十年,蛛丝马迹也必然不会少。
连凌阳凌越生母,徐夫人这样一个恩侯府的侧室都有所察觉,凌家这么多长老,凌桢这样一个枕边人,难道丝毫觉察都无?
凌飞不相信。
谁都不会信。
而此际大长老的神情也终于告知了这一点。
虽有猜想,但真正面临的一刻,那种随着失望而来的痛苦还是深深地击中他。
甚至比在他得知生母死于宁氏之手时,还要来得无力。
凌飞怔怔环顾四周。
对面熟悉的人,从小看着他长大,如师如父,周围熟悉的景致,甚至这几面厚墙之外,每一处景致他都极为熟悉,自习武以来,他呆在祖宅的时间远远超过在恩侯府。
每一处院子,每一个花园角落。
都是印在骨子里一般熟悉亲切。
可这一刻,他忽地生出遍体寒意,分明是不用看也熟悉亲切的一切,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如斯陌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