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着时间过来的。苏路与其他老师问好;青衣则一个人上台,神情冷淡照旧,沉默压纸作画,视一切人事如无物。
这是陆启明自广扬一别后,第一次再见青衣。
陆启明略觉惊讶。青衣既已成为苏路的亲传弟子,根本不必要再参加这场考试;以青衣的性情,更应该是厌憎这种场面、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才对。
远处的青衣不会听到陆启明心底的疑问;即使听到,他也不会回答。
青衣亦不是来与相熟友人打招呼的——自始至终他的目光只停留在画上,甚至连往陆启明他们那儿望去一眼也不曾。
这样的举动很容易被解释为傲慢自负,但台下等着青衣作画的人们,心中居然连轻微的不耐烦都生不出——因为他实在太美。人们只看着他,就觉得天色都仿佛更亮了三分。
青衣确实是男子,但人们第一眼往往难以立刻分辨,只觉得美。但又绝非阴柔,而是清朗明透,像山林间的溪水,又像月光下的玉石。今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隐匿自己,所以每个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
人们皆忍不住想到,无论青衣画的是什么,都不可能与他自己相比吧。
然而人们又错了。
看到完整画纸的一刻,不知有多少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