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心中清楚,一切准备停当,甚至踏白军已经在高宠的带领之下,赶至长江附近,随时可以渡江,其余诸部,也已经递次展开,只需他这个主帅一声令下,十万大军便可分段渡江,往着中原齐头并进,痛击敌军。
待军医官出帐后,天色已经微黑,岳飞漫步出帐,只见中军不远处,数百精锐骑兵与数千铁甲步兵仍在操练,仿佛是大战将至,各人操练之际,也不象往日那样,还有人说笑闲谈,侧耳听去,唯有沉闷地喝杀呐喊,以及盔甲甲叶撞击的声响,再有,便是马蹄声有若闷雷,时不时的促然响起。如此这般,空气中尽是肃杀威严之气,凡是老行伍都知道,唯有在临战之前,军营中方是如此。
岳飞心事沉重,不过身为主将,绝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让部下知道。
多年戎马生涯下来,虽然才三十来岁年纪,其心智城府,已经远不是常人能及。此时此刻,负手漫步夕阳之下,纵是满腹心事,脸色却是从容平淡,闲庭信步,竟是绝无大战前的丝毫紧张之色。
在他的情绪感染之下,身边围绕的不少中军的参谋军官和数百亲兵,脸上的神情也都放松下来,各人跟随在岳飞左右,一边保持警觉,护卫着他地安全,一面远眺着校场上的步骑协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