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霎时泪如雨下,竟不知是她思念亡夫、触景生情,还是着实被裴沐这番做作打动。
宣惠端起茶盅,抿了口杯中的香茗。茶是好茶,只是这戏忒拙劣了些。
太夫人哭着扶起裴沐,搂着他哭道:“你可定要知道用功啊!祖母辈子的荣光够了,不要你来添!只盼着你有了出息,不叫旁人随意欺负了去!”
三老爷在旁高声道:“太夫人这是什么话!有家里这么些人在,还有九郎在,谁敢欺负十郎!”
太夫人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沐儿这个性子,外头的人谁能叫他吃个亏?你说家里人,我怕的就是家里人!”她说着就意有所指地瞥了裴敏中眼,接着说道:“我身子向康健,年前不过生了个难缠的病,才三五天的工夫,有人就不耐烦起来。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只说咱们这等人家,决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没想到我活到这年纪了,倒真叫我见识了回!”
裴敏中见太夫人看自己,目光便也回敬过去,淡淡笑,并未说话。
裴家旁支里有贪慕太夫人许的那份家产的,此时便说起来:“……太夫人这说的是九郎啊!上回太夫人生病,就往跟前凑了两三天,之后就不怎么照面了……还有那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