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当中,我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人抬了起来。
我听到我丈夫高海生说:“可算是死了,妈的,早不死晚不死,大过年的时候死,真是个晦气的贱人!咱们送医院吗?”
“送个屁的医院,后面的那山后面就是野山坟,埋了就行了,不然几千块的丧葬费,你出啊?赶紧处理了,可不能让这个败家精祸害我们家了。”这是我婆婆杨春华的声音。
我费力的想要说话,我还没死,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被他们扔到了板车上面,连呼吸都在痛,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耳边是板车吱呀吱呀的响动,隐约可以听到鞭炮的声响。大年三十了,我是不是就要这么死了……
当牛做马了三十年,爷爷留给我的土地和钱被他们骗光了,为了给他还债,长年累月的打几份工,家里外头,陀螺一样的转,从脚手架上跌落,瘫痪在床。
他们和开发商闹了一场,得到了上百万的赔偿,可是却根本不送我医院,每天骂我打我,连一口饭都不给我吃,我是被他们活活饿死的……
咣!我被扔到了一个土坑里,脸上和身上不断地有土倒下来,我就这么被活埋了。
我的眼泪不断地掉着,爷爷,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