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像是极细的刀,拂过脸上的时候一刀一刀。炽白的太阳高高地挂在空中,没有云,阳光洒下,雪白的世界异常耀眼,却没有丝毫温度。
有人推开了门,嘈杂的音乐声从门缝透出,随即又被封在门内,世界安静如常。
卡瑞文教授蹒跚着走到船首,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他裹了裹身上的绿色军衣,发丝上一层薄薄的水雾,脸颊瞬间被冻得通红。
他其实特别不喜欢这个地方,他是加利福尼亚圣地亚哥人,圣地亚哥终年四季如春,根本感受不到寒冷。直到第一次遇到冬天,真是冷啊!冷的他简直怀疑人生,他一再觉得自己会被一场大雪掩埋,可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雪,它如此之白,如此之美,他深深地爱上雪。
当初学校把俾斯麦号分配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在某个极其寒冷的地方,北极或者南极,等待着他的光临,感受着冷的同时一睹雪的美颜。
此刻的船仓内开着十几台大功率空调,暖气让那里几乎变成了夏天,可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那里了,与愚蠢比起来冻死要显得更好。
他看着俾斯麦号黑色的船首撞击在冰面上,冰面无声开裂,白色的浪花在船下翻涌,浮冰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