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了祖父!”
流烟啊了一声,半张着小嘴,不知道说什么。眼见着自家姑娘暗淡地半垂下小脸,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又心疼起来。
“昨个儿夜里刚下了雨,只怕外边儿有些冷。既是要去请安,可得穿暖和了!”
说着便急匆匆从柜子里翻了一领雪青色素面杭绸披风给兰溪披上,又唤了廊下的小丫头嘀咕了两句,主仆俩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刚走出里间,便对上一人。
也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同流烟一般穿了身靑布裙衫,但在裙摆却绣了一株老梅,虬枝疏影,襟口袖口都散落着梅花瓣,心思巧妙,绣工也算上乘,这么俏生生立在风口,便似能让人闻见梅香。再一细看,那眉眼疏淡细致,却暗含一丝孤高冷傲,可不是如这梅般,傲雪寒霜?俄顷间,那人已经福下身去,低低唤了一声。
“姑娘!”
“嗯。”
兰溪应了一声,瞄了一眼她手中托盘,盘中放了刚裁好的两叠纸,左边一叠泛着浅黄,细薄柔软,是罗纹,右边一叠白润如玉,质细而厚,是玉版宣。兰溪抬起头再望向半垂着眼的那人,勾唇笑了。
“煮雪就是个心思巧的,这同样的靑布裙衫,总是能穿得比旁人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