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一刻,目光不经意地一个清扫,撞上窗下案几上正腾袅着白烟的茄皮紫釉暗刻麒麟纹的三足小炉时,刚放下的心又跳到了喉咙口。兰溪惊惶得脸色煞白,铭刻进了骨子里的疼痛和畏惧顷刻间夺去了她所有的镇定和从容,她尖细着嗓音叫了起来,“谁点的香?谁让你们点的香?拿走!快给我拿走!”
正在外间的董妈妈和枕月听得这一串尖叫,连忙抢步而进,便见着自家姑娘蜷缩着身子在床上瑟瑟发着抖,另一手还指着那三足香炉迭声尖叫。两人皆是唬得变了脸色,董妈妈疾步上前,将兰溪抱在怀里,枕月也是白嘴白脸,却还算手脚利落地将香炉挪了出去。
“姑娘,乖!姑娘,没事了啊!”董妈妈拍抚着兰溪的背,心中满腹的忧虑却不敢泄露分毫,只是缓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安抚着,一遍又一遍。
枕月将香炉挪出之后,又开了窗,待得那一室的甜香在晨风中终于散尽时,兰溪总算稍稍平复了情绪。
“往后,我的屋里,不准再用香!”兰溪回过神,木着脸丢下这么一句。
董妈妈和枕月不敢问,姑娘明明最喜欢这些,前些日子是董妈妈觉着姑娘前一阵儿夜里魇着过一回,还有些发热,才不敢用。这些时日却是好些了,这才嘱咐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