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回廊相连,但连日的雨来,这回廊上也积了不少的水渍,湿滑难行。兰溪踩着高高的木屐,枕月担心她摔了,将她扶得仔细,另一手上还拎着一把伞。身后跟着流烟和三太太房里的一个二等的玲儿,一个端着托盘,一个拎着伞。
到了外书房门口,兰溪一眼瞄到垂首站立在门边上的松茗,又悄悄看了一眼松茗脚边不远处的墙根边挂着的还在滴水的伞,不由敛起了眉。父亲的书房里有人,正在跟人说话呢,只怕还是紧要的人,紧要的事,否则也不会由松茗亲自守在了门边。
兰溪略有踌躇,松茗却往这处看了过来,四目相接,兰溪心头一动,便道,“你们自个儿到茶水房里去歇着,我这儿暂时用不着你们伺候了。”话落,从流烟手中接过托盘,亲自捧了,拎裙步上台阶。到了门边,松茗果然没有伸手拦她,反而殷勤地替她打起了帘子。兰溪这才放松了些,缓步进到房内,还未转入落地罩,便已听得低低的话语声传来。
那声音低沉悦耳,如风过箜篌,再兰溪听来却是很是熟悉的。兰溪不由紧皱了眉,三两步转过了落地罩,抬眼看去。果然见着三老爷正逆光坐在窗下那张黄花梨大案之后,半垂着头,神色不明。而在他身前,隔着一张大案,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