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透过那几粒滚动的栗子仁儿,瞧见了那掌心上一道伤疤,小指的粗细,如同蜈蚣一般,弯曲横亘过整个手掌,颜色已很淡,想是有些年头了,但即便如此,看着仍觉触目惊心,可以想见,当时初受伤时,定然是深可见骨,狰狞可怖了。兰溪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移开了视线,道,“没什么。只是想着师兄也不知在西北军中学了些什么,莫不是去伙房里当伙夫了不成?堂堂一个都尉,这将螃蟹开膛破肚和剥栗子的手艺倒甚是熟练。”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不客气地捏了一粒栗子仁儿扔进了嘴里。
这么明显的取笑,耿熙吾却似没有半点儿在意,也学着兰溪的样子,捏了一粒栗子仁儿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道,“伙夫也没什么不好。你忘了,我从前跟你说过,懂得越多,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多,你也说过,技多不压身,不是吗?”
兰溪这回笑了笑,没有答话,抬起头看着满街的彩灯熠熠,还有那灯光下人们欢快的笑脸,“江月年年只相似。湖州城的百姓……经过了一场大水,还能有这样一张幸福的笑脸……真好。”
“这都是世叔的功劳。当然……还有你。”耿熙吾也侧头望了过去,不知是不是夜色醉人,还是当前的气氛太过美好,兰溪侧头看着他的侧颜,竟觉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