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的洒脱和干脆,即便是陆詹这个当师父的,还是有一分低看,如今见她果然干脆,甚至神色也明快,不见半分作伪和纠结,面上的阴郁也在刹那间散去,笑开来,如同往日一般的痞赖糟老头子,却是不吝啬赞道,“好丫头!”
兰溪撇嘴,好丫头,臭丫头,都是当师父的在说,当徒儿的只有受着。
笑过一回,马车已转向下山的山道,两岸青山逶迤被雪覆盖,满目白苍,粉雕玉砌,陆詹歇了笑,笑意沉潜在了眸底,那双经年积淀而成睿智的眸子半眯,幽深凝望着兰溪,沉声道,“阿卿,昨日安王妃给你下了帖子,邀你明日过府赴宴,你可欢喜?”
她家师父一回了京城,好比鱼儿入海,神通广大了呀!不过……“师父用不着与我弯弯绕,如果师父是想问我,愿不愿嫁安王的话,那答案自然只有一个。我不愿,不想,也不会嫁!不只是安王,什么平王世子,长公主府小公子都最好与我全无相干,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平淡安稳,就足矣。”这一回,她没有遮掩,将全部的自己展现出来,她知,师父不会害她。
陆詹神色柔和下来,幽沉的眸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闪掠,嘴上仍是不放松,“为什么?女子一生,最重要便是嫁得好,而整个大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