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
两日后,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圣上下旨召了兰三老爷进宫赏灯,这回倒是没有拖上一屋子的女眷,兰溪乐得轻松,进宫,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没有马车就得走,腿酸,菜上来时,已冷透了,更吃不饱,还得时时悬着心,就怕沾染上什么是非,那可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累己祸家的,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都是不行,说到底,就是一个累字。
所以,在旁人看来,没了进宫的殊荣,兰溪却是当真欢快。没有出府赏灯,府里却早做了好些精美的花灯,兰三太太名下就有一家制灯坊,前两日,兰灏闲了,兴致一起领了两个妹妹画了好些灯样子送去坊里制,今日都尽数送了来。夜幕初上时,几个女孩子便催着兰灏和一众小厮婆子,将那灯一盏盏挂到了檐下树梢,顷刻间,红橙黄绿紫蓝青,各色花灯在夜幕里亮了起来,投下各色的光,将院落辉映出一种别样的缤纷与瑰丽。
笑,在院子里倾洒,从湖州到京城,只要人全家和,这快乐与幸福,便可一直延续。
只是,这快乐,并未持续太久,便被一串靴子响敲碎了。兰三老爷返家了,沉着一张脸,锁着一双眉,脸上是兰沁、兰渝小姐妹俩也不会错辨了的忧心忡忡。笑声,刹那间僵凝,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