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耿熙吾不敢说出口的是,他是到了林子边缘才追得了那匹惊马,而在悬崖边上才制住了它。
可光是他说的这一点,却已足够让兰溪心胆俱裂了,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被抽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样的兰溪,看得耿熙吾黑眸中泛起心疼,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放低嗓音轻声安抚道,“阿卿别怕!有师兄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可……可今日兆阳郡主和沈七赛马不过是临时决定的,不是吗?”兰溪抬起眼仓皇地望向他,不再试图掩盖满眼的畏惧。太可怕了,那个人。无论是他的心计,还是他的势力,居然能在那么仓促的情况下布好局,想用一个意外取了沈七的命。虽是未能成功,但兰溪却已怕到了骨子里。他是不打算让她和沈七活着了,只怕那日师兄特意拿沈七使的障眼法已是无用,他不会再去求证,为了以绝后患,无论是她,还是沈七,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兰溪的意思,耿熙吾何尝不明白,他的眸色也一点点阴郁下来。“你勾破的裙子留了些残丝在那灌木上,而当日,满宫赴宴的女眷,唯独你与沈七换了衣裙。”
兰溪骤然抬眼看他,他将她冰冷的手包在他温暖干燥的掌中,一双眼深深望着她,兰溪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