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在做梦,否则,她怎么会在这样的深更半夜,在自己的香闺中,睡榻前,看见师兄?
卧房内,登时静了下来,帐内帐外,两个人,两双眼就这么隔着一层纱帐,望着彼此,却是沉默着,恍若成了泥塑。
可是,直到耿熙吾的身影动了动,兰溪才陡然回过神来,凤目中却是极快地闪过一抹惊慌,想也没想,便是低声叫道,“别过来!你别过来!”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盖在身上的被褥一裹,将自己牢牢笼住,又不自觉地往墙角缩了缩,唯一露在被褥外的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耿熙吾的步子略略僵住,好一会儿后,那嗓音才平淡到有丝僵硬地响起道,“阿卿,我只是想看看你!听长庆说起……我很担心!你没事吧?”
兰溪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今夜有月,月色皎洁,银练般清冷的月光从窗纱中透入,将卧房内映出两分朦胧的绰约,兰溪望着那帐上映出的黑影,觉得脑袋迟钝得像是一团浆糊,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说的只怕却是几日前她在锦绣庄外,险些被那花盆给砸到的事儿。
兰溪回过神来,却是觉得有些好笑,“我这不是好好在这儿与师兄说话么?自然无事。”
“没事么?那便好!”耿熙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