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与他对视,也对峙。
沈氏的这番做派倒是让靖北侯有些新奇,一道眉高高挑起,“夫人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高兴疯了?即便高兴,夫人也还是快些醒神吧!如今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册立世子,这可是咱们府里的大事,这宴客的事情,还要有赖夫人操持。另外,四郎册封了世子,兰家姑娘一过门,便是世子妃,婚礼上的一应事宜,只怕都要往上加一加,时间也不多了,夫人可得辛苦些,抓紧了办。”
原来,靖北侯府的圣旨却是与兰府的不尽相同,当中还有两条,便是册立耿熙吾为世子,兰氏进门便为世子妃,另一条,竟是亲自责令了婚期,便在来年三月,春花烂漫时,如今已近冬月,说起来,时间确实并不松泛。
圣上亲自定了婚期,便是在敲打那些暗自作妖的人,如今这桩婚事已是稳若磐石,再不可动了,但最让沈氏心惊的却是那册立世子的旨意。她这些年,这般殚精竭虑是为了什么?本以为尚可徐徐图之,谁料想,一夕之间,尘埃落定,却是没有她六郎的事儿,高兴?怕是别人高兴吧?
奈何,沈氏能忍过这么些年,也是心性极坚之人,不过几息之间,她已想明白如今的处境,心念电转,已是笑着屈膝道,“妾身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