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熙吾这一忙便不见了踪影,起初,兰溪虽是心中不安,但因着听说了长柔和流烟的伤势,忙着去探望,忙着去揪心,竟是将这不安压在了心底,无暇去顾及。
到了夜里无事,手掌摩挲着颈间缠绕的布条,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闲起来。
她早前已是问过芳草,她颈间的伤口是耿熙吾发现的,她手里的珠钗是耿熙吾取走得,甚至是她的伤口也是耿熙吾亲自清洗过后,上药包扎的。以耿熙吾的心智,兰溪从没有指望将此事瞒过他,但就是在昨夜,见到他的那一个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就瞒了。
可是,如今的情形看来,即便她刻意瞒了,却还是没有瞒住,他只怕已是猜出了个大概,余下的,他再找人一查昨日除了他们还有谁来了这相国寺,他又知道赵屿对她的心思,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他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般推脱有事,避不见面,可果真是生她的气了不成?
兰溪下意识地不敢去想另外的可能,但昨夜从山洞逃出之前,赵屿所说的那最后一句话却像是一句魔咒,反复不停地响在她的耳侧,让她的心一点点地走向惶然。
而这惶然的心直到转天的白日渐尽,仍是不见耿熙吾的踪影时,终于是再也压抑不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