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好!我不走!不过你身上湿着,容易着凉,咱们先将衣裳换了,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怕吓坏了他一般。从相识至今,她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这让兰溪的一颗心又酸又涩,闷闷的疼。
这回,耿熙吾没再拒绝。兰溪轻轻挣开他的锁抱,拉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净房。边上的小炉上煨着一壶热水,不多,但兰溪还是兑了一小盆,帮他擦拭了头脸。又寻来了干净的衣裳,将他身上湿淋淋的那一身换下。
若是换了平常,兰溪只怕早就羞得不行了。但今日,许是心境不同,她竟做得坦然。待得两人出了净房,坐在床沿时,兰溪又拿了块干布巾,跪坐在他身后,细细为他绞起了头发。
这一段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但耿熙吾一直紧拽的拳头却一点点松了开来,一直空茫的眼里也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阿卿,谢谢你。”片刻以后,他终于开了口,语调稍稍恢复了平常的沉定,只是仍然沙哑。“谢谢你什么都没有问我。”
“今天你太累了,先睡吧!”兰溪还是没有多问一句。
耿熙吾却拉住了她的手,兰溪回头,从他的眼睛里好似读出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