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点了点头,目中满是欣慰,“有你在,我们很放心。你们记着,要惜福,要互相体谅,互相扶持……”靖北侯也算不得多话知人,可是到了这一刻,却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一般,只是说罢,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一般,歇了口自嘲道,“罢了!罢了!你们都是有成算的孩子,比我通透。我说那么多做什么?走不能替你们过日子。只往后……有什么事,多商量着一些,若是人死果有灵,我与你们母亲在地下,必然会保佑你们平安喜乐,一世无忧的。”
靖北侯絮絮叨叨,又交代了许多,耿熙吾和兰溪都只是沉默地听着,一个恍似沉默、凝结成了雕像,另一个却只是垂头抹泪,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靖北侯才歇了嘴,抬起头,深深看了耿熙吾一眼,便是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回去歇会儿吧!今晚,怕是睡不成的。我……还得去陪陪你们母亲。”
屋里,点了一盏灯,灯光微弱,在夜风里跳跃,映得靖北侯的眸子明明灭灭。
他坐于床畔,就着微弱的烛火,一瞬不瞬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片刻之后衣衫窸窣声起,他竟索性也躺上床去,轻轻伸手环住她,低声在她耳畔道,“青芜,你还记得我们头回见面么?那是在迷月谷外的小镇上,都在酒楼里吃饭。你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