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老师的病就这样一天天的严重下去。汤老师的老伴走得早,家里没有其他亲属可以帮忙照顾,这一呆就是十年了。不过,每周,汤老师过去的学生都会来看他,轮班推他在院里转转,汤老师这病能坚持这么多年,也算是个奇迹了。”胡院长边说,边给我们倒着茶。
胡院长五十出头儿的模样,有一点微微的发胖,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一看便是个标准的机关干部模样。
“汤斌文这些年都在养老院,有没有出去过?还有,您有没有注意过,他的神志有没有清醒的时候?”我帮胡院长端着水,又追问了一句。
“没离开过,我刚调来这里时,汤老师每天大概还能清醒个一两次,那时,喉咙里还能说出些什么,可是别人也听不太清楚,手还可以握住笔,好像要努力写些什么,但抖得太厉害了,纸上画得像天书一样,不知道是什么。这两年,病越来越重,经常好几天没有清醒的时候,也可能现在有意识的时候,护士也看不出来了,脸上的肌肉都僵了,完全没有表情。之前的情况,我不太清楚,您应该也想得到,我们这里的护工,流动性很强,毕竟工资低,活儿又重,所以负责照顾汤老师的护士,这些年,半年左右就不得不换一次,所以对他的情况没什么系统性的记录,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