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和李永水熟悉的伍文翰。伍文翰平时不喝酒,但那一天,一个人几乎喝了半斤白酒,把自己会唱的歌几乎全唱了一遍,还笑着对李永水说:“今天才知道酒是这么好的东西,可惜大把的日子都荒废了。”
杜子辉趁着伍文翰还没有醉倒,开导他说,一旦被造反派囚禁起来批斗,千万不要硬扛着,扛不住,而且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认了罪,少吃点苦,关几年牛棚,也许还有机会出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但伍文翰只是摇头,也不说话,像耍酒疯一样,向着天悲怆地吼了几声,然后从工作台上抱起一卷设计图纸,塞在杜子辉手里,叮嘱他无论自己以后遭遇了什么,这图纸上的卡车,杜子辉一定要想办法把它造出来。那时,一种不祥的预感陇上了杜子辉的心头。
转过年,汽车三厂便被造反派和红卫兵占领了,工厂停产,批斗会不停,而批斗的对象主要就是伍文翰。他的家庭背景被翻了出来,上海的资本家余毒。他在美国学习和工作的经历被定义为特务训练,甚至他的党员身份也被定性为特务渗透。
每天伍文翰一早就被反捆双手,戴上尖帽,脖子挂上几公斤的牌子,拉出去游街。之后是持续一天的审讯和批斗。但造反派罗列的罪名,伍文翰一条也不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