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的话说得很巧妙,既表了容浩的功劳,又提到了皇帝的仁厚恩泽,如果你坚持说容浩有谋反,那么……他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是皇帝的恩泽不够?
皇帝看着在下面跪得笔直的冷亦修,目光沉浮不定,他的手紧紧的扣着身边的木椅扶手,袖口的金色祥云闪着耀眼的光。
良久,他的目光转向了斩台,那里,容家上下一百多口人面带希冀,眼睛里有一线希望的光,容浩扬着脸,眉头微皱,他的目光热烈,眼底泛着晶莹的泪光,乱糟糟的胡子粘在一起,在唇下微微的颤动,他的发居然变得灰白,额角的发丝如冬日失去了叶子和生机的枯条,不停的抽动着。
皇帝突然想起以往容浩得胜归来的意气风发的模样,还有在朝堂在威武的形象,那耀眼的古铜色盔甲战袍散发出铁血般的气息,那个时候,他是那样的坚韧挺拔,惊涛骇浪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强烈的对比和空气中逼人的沉默,让皇帝突然闭了闭眼。
太子心中大急,他刚想上前再浇把油,突然只听到皇帝开口道:“宁王、宁王妃听旨。”
容溪的目光一凝,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知道,这是最后的一线生机了,成败在此一举。
冷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