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随便拎出一件来,不过是轻得像是一根稻草,但是,冷亦修却深知,若是一堆稻草放在一起,也足以有压死牛的那一天。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和忍耐,细细的整理着手里的稻草,温柔的在皇帝对冷亦维的信任之石上滴着水珠。
仅此而已。
“父皇,”冷亦维的声音朗朗如泉水流过,他抬起头来,脸上丝毫没有愧色,眼神清明如日光,晶亮的仰望着皇帝,“昨天夜里,岳战鸣的确来找过儿臣,至于事情的经过和谈话的内容,儿臣都已经据实写在奏章里,还请父皇明察。”
他说着上,从怀里掏出已经写好的奏折,双手举过头顶,身姿挺拔如松,不卑不亢。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一甩手中的拂尘,迈步下了台阶,双手接过他手中的奏折,快步走上前去,呈给了皇帝。
皇帝的眼睛始终盯着冷亦维,眼前的这个儿子脸色苍白,长年拖着一副病躯,他聪明、睿智,却从来不争权夺利,永远都是那样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眼睛里是灿烂的光辉。
即便在此刻,被最有威望的老言官当堂指证,他也没有愤怒、失望、辩解,什么都没有,只是沉静而挺拔的跪在那里,像是在恶劣环境中生长的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