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麦子这几天,一直都没上酒。今天这顿酒席,自然是有酒的。夏至端着酒盅,在主桌敬了夏老爷子、陈家老爷子,还有田富贵两盅酒,然后就到炕上的桌子上来,安安生生地跟大家伙一起吃饭吃菜。
主桌那边,大家伙先都不大吃菜,就是喝酒说话了。
田富贵说话很慷慨。
“大叔,再遇到这样的事,跟我招呼一声就行。像这回,要不是咱家十六碰见我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大叔,你这可就见外了。”
夏老爷子笑眯眯地跟田富贵客气了一句,还说这回能把麦子都收回来,是多亏了他。
陈家老爷子也是场面上,极善言谈的人。他和田富贵这才刚认识,但是几盅酒喝下来,两人已经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了。
知道陈家除了果树,还卖山货,有时候还做拉脚的生意,田富贵就大包大揽的,说是陈家有多少山货他都能帮着给卖出去,价钱还好,让陈家再有大批的山货尽管联系他。
这样场面上的话,不能全当真,然而也不能完全不当真,全看这说话的人是不是办实事的人。田富贵交游广过,三教九流的人他都肯结交,在夏老爷子看来,并不是个本身的庄稼人,所以他跟田家的交情一直比较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