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拔彪悍的背影,有些惆怅。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句话,陶海升就匆匆而去,继续着他自己未完成的秘密任务了。看来茫茫人海,两个人相识自有缘深缘浅,强求不来。
马路上恰巧经过一辆拉家具的卡车,上面横摆着一个巨大的衣柜,四个角垫起厚厚的黑嘈布,被尼龙绳五花大绑的结结实实。衣柜中间的大镜面光可鉴人,一闪而过的空当,林翰看到了自己显现在镜子中的“光辉形象”:虽然换了一件T恤上衣,但是依然蓬头垢面,尤其是头发上的血渍干脆就没洗干净,像一簇簇的倒立着暗红色的马鬃毛,十足的“新新人类”小青年标准打扮;皱皱巴巴的浅米黄色的裤子已经快变成黑裤子了,上面附着了好些杂乱的柴草棍和星星点点已经干涸了的黑灰色血渍块。
这样不行。这个模样回到家,俞之敏一定会吓个好歹的。儿子这是出差回来的还是难民营回来的?林翰要是把火车上的事情再据实相告,她会更加的担惊受怕,心惊胆战。既然自己没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如不说。再弄个齐整点的形象回去,装作是正常到家,岂不是好?
林翰打定主意,四下张望,钻进了一家理发店。这家店的生意很好,理发烫发的还有焗油的人坐满了一排,伙计和大工忙的不亦乐乎。门口一位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