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仿佛回到了上辈子那个时候有个少年,也是这般正色地问了她一句——我可以相信你么?
明明只是一个刚刚满十二的少年,而她是应国堂堂的嫡公主,他仰着头看她,她居高临下望入他期待又徬彷的双眼,最终她弄乱了他梳得光滑端正的发鬓,跟他说——可以。
然没有等到她做到她对他的承诺,她便做为最高贵的嫡公主文泰殉国。
在闭上眼的那会,她不是没有想过,当他得到她的死讯时,他会怎样想她?
是怪她不守信用,还是骂她骗了他?
张东胜看着眼前的玉拾,看着因他一句问话而神色微异的玉面千户,他一言不发,他知道他该安静地等候着,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弄不好便会连累整个家族的大事。
玉拾慢慢自上辈子琉璃般的回忆中缓过神来,她再次在石凳上坐下,端起半凉微涩的茶水大口灌下,与玉石桌同一套的深碧玉茶杯杯底重新落在深碧色的桌面时,她说出了与上辈子一样的答案: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