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直接下令让宋落天撤退,放晏云之等人过河,而后严守白马河北岸便是。偏偏要亲自跑到战场来这么一出,掳走桑祈,大动干戈地演要水漫临安城的戏码,逼其就范。
凝视着他看桑祈的时候玩味的眼神,浅酒觉得,久别重逢,这女子的每一个反应,都让他乐在其中,甚至是她对他冷眼嘲弄,意图出手的时候,他也未曾真正动怒。
是怎样的宠溺,才会让这个骄傲的帝王在她面前一点也不在意面子?
浅酒想不通,为何卓文远会对桑祈一次又一次地容忍放纵。
回到洛京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一次,既然一心挂念,为何不干脆将桑祈收入后宫算了。
卓文远只是笑了笑,道:“她愿意当那个将军,就让她再玩一阵吧。”
时隔多年,浅酒再一次真切地认识到,这个人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她以为卓文远不会爱上任何人,自己能成为离他最近的那个便已经足够。然而现实又一次教训了她,做为一个工具,万万不该有希望这种东西。
她嘲笑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日日用美酒麻痹自己。关于该怎么流泪,该怎么宣泄自己心中的郁结,早已在多年前就遗忘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