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而泄了这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滋味,有点逃过一劫的庆幸,也有终将还是不得不面对的苦涩。
茶凉透了。苏缜站起身来,又看了看对面空空荡荡的蒲团,缓步而出。
安良伺候着苏缜从云经寺后门上了马车,闵风隐去了踪影,马走车行,拐出巷子便汇入了街道中。
苏缜让安良拐了个弯往南去,他说他想再喝一碗福记羊汤。安良调转了马头,心里却越发的不踏实起来。皇上闷在宫里的时候,他总想着出宫来散散心就好了,今天终于是出来了,可感觉却好像更糟糕了。
昨晚离了御书房,皇上让他挑灯引路却没回寝宫。沿路缓缓兜转时,他觉得这华美的亭台楼阁之间只有皇上一个人,似乎连他都是不存在的,无比空旷寂寞。
停下脚步时,他左右观瞧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哪,不禁低声地劝道:“皇上,这崇仁宫已经荒了许久了,虽已入夏,夜里还是风凉露重,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奴才伺候您回宫早些安置了吧。”
他挑着灯,只照的见皇上的一片衣摆,衣摆下,那双明黄的朝靴一动未动。他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么,却觉得莫名的心慌。
“朕……倒底还是不如他。”这声音轻轻淡淡的,化进了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