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前,云烈袆恍若不闻,饮尽盏中珍茗,足足过了半柱香功夫才批完手中文牍,这才抬眼正视云无病。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你懂得先下手为强,说明我儿还不算笨。”云烈袆走下文案,三两步走到篝火钱,挽起前襟,盘坐于帐中篝火前,随手往其中添了些柴火,正好看到篝火对面,云无病那自得的模样,不由面色一冷,眉头急挑。
“既已发难,又不敢动手,岂不闻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乎?实在愚蠢!”
云无病自得之色登时僵在脸上,他深知父亲脾性,沉默不语还好,若敢有半句辩解,多半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心中一动,故作期期艾艾状,低头不发一语。
果然云烈袆神色缓和下来,冷声说道“可是于心不忍?”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也知道自己独子勇武有余,谋断不足,多说无益。
叹息一声,忖道。
云府族中,四大旁支这些年暗中积蓄,相互勾连、沆瀣一气,已成气候。只是苦于没有金丹长辈坐镇,才掀不起半点风浪。原本,照此下去,不出百载,旁支多出一二金丹长辈,虽不能与本族嫡脉分庭抗礼,也可稳若泰山。
数月前四大旁支中,云烈空一脉被自己侄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