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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鼻尖到肺腔都在吮吸着这久别的清新,许久许久,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颤巍巍地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眼底透出轻松的笑意。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坦然而轻松地站着,
“难为你等我了。”
徐亨沙哑着嗓子低低道,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满脸的疤痕跟着一阵扭动,极其可怖,而他却是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石兰。木塔只有三层,并不高,他知道石兰听得见他的声音。
石兰正立在他脚下的广场之上,靠近之前的那个出口旁站着,用一种淡漠的眼神静静看着塔楼之上的徐亨,她神色不变,用像是在问中午吃什么的语气看着徐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徐亨拖着残废的一脚往木塔的一旁走着,他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盖住左眼的丑陋陈疤抖动着,摇头笑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很清楚,清楚我为什么这么做。”
“太后待你不薄。”石兰跟着走过去两步,站定之后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明明可以很安稳地活到死。”
“安慰?死?呵呵哈哈……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算是活着吗?”
徐亨忽然发出极其难听的笑声,好像锯木头一样沙哑撕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