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寒风萧素,如诉如泣,卫若水的身后,皇帝寝宫却是无声地忙碌与躁动。
为免打扰连鲤,靖王一路免了宫人的跪安与通报,将口罩带得严严实实的岫玉领了靖王到最后一道帘前便自称有事率先离去了。
他隔着那层薄薄的帘帐,都能够闻得见浓浓苦涩的药味,夹杂着连鲤时不时虚弱的咳嗽声。
“母……后?是母后来了吗?”连鲤气若游丝,虚弱得好像濒死的枯萎小树一般,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道,“王叔?”
靖王连城的身躯微微一颤,脚步急于迈出一步,却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陛下该吃药了。”
靖王听见里面传来一女子温润轻柔的声音,好像三月弦琴一样动听,隐含着心疼与担忧的情感。
是那叫做元香的侍女吗?
靖王随后听见了衣裳翻动的声音,透过薄薄的纱帐,隐约看得见一身形窈窕的女子扶着床上的连鲤半靠着坐了起来。
连鲤久病无力,元香又怕伤着了她,于是二人缓慢而艰难地坐起,连鲤这才困顿地眯着眼,就着元香手中的勺子轻轻喝了一口,不知是呛到了还是怎么,忽然又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
她口中还未吞咽完毕的汤药尽数呕在了床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