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请愿也愈发愈激烈,搞不清状况的我也随大家走上街去,忽的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镇压游行的警察,现场一下混乱了起来。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手臂突然被人攥住,我回过头,看到了我的王先生,他随风微微摆动的刘海盖住了他稍稍皱起的眉头。
“你怎么跑这来了,快和我走吧,我的课你不想听了吗?”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我点了点头,他才笑着带我走。
北平终于不安定了,父母准备携我去香港避难。临走那天,我特意与先生告别。我早已是记不得那天的情形,脑海里只记得先生淡淡地说:“你要一切安好。”尔后,他决绝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再次回到北平,已是十年后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王先生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回应。回到儿时的私塾,曾经嬉笑玩闹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
从他的家人那得知,当年教我国文的王先生在十年前因参与游行被暗杀,我的眼泪决堤而出。
临行前,先生的母亲递给我一封信。
“他生前常向我提起你,这封信,是他在你离开北平时写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写了这封信却不曾寄过去。既然你回来了,我便帮他交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