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大伟哭出声来到止住眼泪,单神雷掐着时间看了一下,不到两分钟而已。
这让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就什么都没说。
面对杨大伟这类来访者,倾听他们想说的要比对他们说更为重要。
单神雷抽出两张纸巾递给杨大伟。
杨大伟接过,仔细擦拭着眼睛,等将一张脸擦得看不太出哭过,才勉强笑着说:“太丢人了。”
单神雷摇了摇头。
“我一直都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小时候,我爸妈一直教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一直记到现在。从小到大,我也确实很少哭。上一次哭还是好几年前,那时我刚打输了人生的第一个案子,被委托人骂得是狗血淋头。其实那个案子,证据确凿,就是包拯海瑞再世,也帮不了他。我事先也跟他讲得很清楚,他也答应得很清楚。但到了输官司那天,他就是突然换了张脸孔。不过也多亏他,给我上了这么一堂课。让我以后都不必再为此感到委屈。不过等我有了心理准备,后面遇到的委托人却都挺不错的。”
“好人其实还是遇到好人多些,”单神雷点头应和,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看来你父母从小很重视对你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