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远房表叔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极其难看。
自知惹祸的他慌忙跪下,磕头求饶。
那位言笑晏晏的老师却并没有表达不满或者斥责他,而是起身将他扶起,又柔声问了他几个问题。头脑一片浆糊的他也不知道回答了些什么,竟然让素有名望的老师很高兴,不仅并没有嫌弃他的出身不好,反而觉得他天资聪颖,为人敦厚,是个可塑之才,便将他也带回了自己所办的书院。还给了他一些杂物去做,让他得以勤工俭学。
在书院里,他第一次感觉,好像活着并不是那么累。做人其实也可以是件很惬意的事。
他也渐渐学会了抬头看人。
来年暖春,书院组织每年一次的踏春。他也被准许参加。
踏春,其实他此前也曾参加过。不过是作为随同的童仆,负责烹酒煮茶。
这是他第一次以游玩者的身份踏春。
所以一路上的野花野草突然之间多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含义——自由。
路上,一辆枣红高头大马拉着的香车从他们一行人身边吱吱呀呀蹒跚碾过。
在一堆年轻人的哄笑中,马车后方绣着月季的珠帘被人掀起,从中探出一张白里透粉的娇俏面容。虽然只露出半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