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隔半年,国丧再临。
白幡飘荡在芳椒殿,阿禩身着白衣孝服,失魂地看着床榻上已经永久沉睡过去的皇额娘。皇额娘……竟真的随汗阿玛去了。
皇额娘所说的话,一句句言犹在耳。
“我的珠宝首饰和外头的绸缎庄、胭脂水粉铺子的股份全都给濡儿。我私房的那些银子都给你,西北这一场战乱,着实国库虚耗得紧,额娘知道你缺银子。”
“我在外头的那些良田,给身边几个伺候的旧人,每人百亩。其余的给阿禌、小胤禨和小禝儿平分了。”
“白檀年纪大了,她若想出宫养老,你就替额娘给她京郊置办个宅院,让她的继子奉养便是。她若不愿意走,你就让她在御前当个管事嬷嬷吧。”
“那些字画古董,你们哥几个也平分了便是。还有,我专门给熹嫔留了一小份,不多,只当是个念想了。你替她收着,回头等我死了,再偷偷转交给她便是。”
“至于葬礼,一切从简,也陪葬什么东西了,省得便宜了盗墓贼。”
“小禝儿虽说也二十多了,还是有些莽撞,你要替额娘好生管束他,别由着他任性。还有,给小禝儿封亲王的事儿,还是缓缓吧,他的性子还得磨一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