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搀扶了一人踩着车蹬子下车。那后下车的少女正是苏婉儿,不同于昨日大护国寺的光景,今日她衣着一色簇新,头上手上都有金玉首饰,打扮得倒也华丽。见那小厮往自己脸上瞧,她不禁心生愠怒,随即就和颜悦色地说:“这位小哥,劳你进去禀报一声你家三小姐,就说是苏婉儿奉了祖母求见,还请体谅长辈这一路辛苦,通禀贵府老太太一声。”
那小厮原本还要推搪,旁边的小丫头已经是塞了一个银角子上来。他掂了掂分量,这才满脸堆笑地应下了,反身一溜烟地朝里头跑去。苏婉儿则是又回了车上,整整裙子坐好之后,她就低声对一旁的老妇人说:“祖母,侯府二老爷昨天才刚刚夺爵,咱们为什么这时候来?”
“刚刚夺爵,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咱们来这儿方才能见得着正主。再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谅她们也不敢一味傲气凌人。刚刚过来的这一路你瞧见没有,阳宁街上冷冷清清,侯府已经不比从前了。你大哥是个举人,今年兴许还能中得进士,这门亲事以前是咱们高攀,现在就说不好了!再说,咱们是和威国公一路进京的,他们也得盘算盘算这其中的关节。放心,我有分寸,陈家倒不了,这门亲事对你大哥有利。”
陈氏今年七十有四,已经是满头银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