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乾清门出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才一低头就瞧见另一边御用监夏太监带着几个小宦官过来,便缓步迎了上去。两边都是在宫内浸阴了多年的人了,几句寒暄俗话之后,夏太监就说道:“曲公公,咱家听说,那个打着咱家名义的狗东西判的是斩监侯?这么一个混账,一刀砍了也来得干净,留着那条命不是害人吗?”
曲永哪里不知道,因为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宫中不少中官全都对夏太监群起而攻之,大有一种取而代之的念头。只他和人同事多年,深知这家伙的不显山不露水,当即说道:“说是斩监侯,人在锦衣卫,别人要做文章也难。若是斩立决了,人就得拉到大理寺去,到头来反而麻烦。等过了这一茬,报个瘐死也就完了。”
“还是曲公公高明!”夏太监顿时做恍然大悟状,见身后几个儿孙都知机退得远远的,他方才压低了嗓门说,“这些日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桩接一桩,咱家这心提起来就没放下过。咱家倚老卖老说一句,这也老大一把年纪,经不起这些折腾,要是有机会,曲公公替咱家在皇上面前说道一句,让咱家体体面面风风光光退了。”
盯着夏太监看了半晌,曲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罕有的微笑:“夏公公放心,有些人做事情尽管藏着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