蓼香院正房东次间里一片寂静。
母女相见原本是最高兴的事,可此时此刻,朱氏闭着眼睛仰头靠在引枕上,竭力不让那泪珠从眼睛里头滚落下来,而韩国公夫人却已经伏在了炕上,那抽噎的声音几乎掩盖不住。屋子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跟着韩国公夫人回来的郑妈妈早早就带着绿萼玉芍退了出去,因而,往日在人前总要遮遮掩掩的她们方才能说出心里话。
“娘,其实我是真不想告诉你,自从出了那事情,惠蘅在王府里头几乎是度日如年,要不是皇后娘娘终究怜惜着,好医好药连续不断地送进去,只怕她根本承受不住,身子早就垮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晋王殿下她……韩国公府又出了那样的事情,老爷只知道闭门在书房里头看书练字,一整个闭门思过的样子,他压根没去想这爵位和女儿!”
韩国公夫人抬起头一抹眼睛,声音里头仍带着哭腔:“屋漏偏逢连夜雨,惠蘅出了这样的事,老爷又牵连在那一桩弊案里头,可我就是赶出去一个微不足道的家奴,偏生还在灯市胡同**医馆里头的命案,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分明是有人在算计咱们家!炤儿堂堂世子,这几日代着父亲在外头走动,可平日里巴结咱们都来不及的人家,如今竟然敢避他不见!可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