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难,况且还未必会认。你既是伺候惯了,便长长久久跟着他,日后继续做管事妈妈,如此岂不是对你主人尽了忠?”朱氏在这家里从前当仁不让惯了”此时一板面孔,又恢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威势,“要是你还有什么难处,只尽管说!”
眼见绿萼悄无声息退出了屋子,吴妈妈只觉得那几个字在喉头上下翻滚,良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起身离开那小杌子,直挺挺跪了下去,使劲磕了两个头之后方才带着哭腔说:“老太太,三姑奶奶,不是小的狠心撂下六少爷,实在是…………实在是小的担心若是留下来,恐怕更带累了他!昨前半夜夫人不好,小的忍不住在那儿多陪了一会儿,可后来内急从后头净房,不合抄近路走过了罗姨娘的窗户后头,就听见三老爷的说话。”
她停顿了一下,拳头一下子攥紧了,也没留意朱氏和陈澜都突然死死盯着他,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句地说:“罗姨娘讲,看夫人这样子熬不到月底,如此一来,五小姐和襄阳伯的婚事一拖就是三年,是不是借着这机会办喜事,也好冲冲喜,可话音刚落就被三老爷怒喝了回去。三老爷骂了她好些不好听的话,末了又冷冷地说,襄阳伯正好奉旨要送高丽使团回国,礼部定的是走天津卫的海路,到时候指不定一记大浪就把船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