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生最讨厌坐车”今天若不是曲永反复规劝,亦不会坐了马车来。此时此刻,他一面背着手闲庭信步似的走在这镜园,一面暗自冷笑老汝宁伯不知珍惜大有才干的长子,反倒只知道在这种亭台楼阁上下文章,眼看快到二门时就转过头来扫了一眼背后亦步亦趋的柳姑姑。
“阿澜可醒了?叔全呢?”
这一声阿澜让柳姑姑大为震动,但旋即就垂下眼睛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皇上,夫人尚未醒来。因前头皇上捎话说不许惊动,所以奴婢没敢去吵醒之前才睡下的老太太,老爷本一直陪在夫人旁边,若不是皇上有旨意在先,他一早就出来相迎了。”
“很好。”
这一声称赞让柳姑姑大大松了一口气,当即裣衽施礼,又跟在后头前行。直到耳二门一路到了怡情馆,她见里头仍然没有动静,不禁暗自埋怨起了云姑姑。谁料皇帝在门前的牌匾处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径直入内。
往日常有丫头进出的正房此时却静悄悄的。站在门前迎候的云姑姑跪下磕了头,这才恭恭敬敬地说:“奴婢已经把闲杂人等都遣开了去,只有老爷夫人在西屋里。只老爷陪着夫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这一会儿里头没了声音。若是您要见人,奴婢这就进去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