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透出了盈盈水光,嘴角亦是轻轻抽搐了两下。
“好……”
“五十匹杭绸,每匹至少值四两银,这就是二百两。景德镇的官制白瓷茶具一套,这没有几百两也是打不下来的。还有苏杭特产的丝绢绣hu团扇十柄,金银饰各一盒,上好南珠一盒……光是置办这些,少说就是一两千的银,可当初,可当初……”江氏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深深的憎恶,“我生下全哥的时候,几乎是家徒四壁,可那时候他们人在哪,他们可曾派人问过一丝一毫!”
此时此刻,陈澜能深深体会到江氏的那种心绪那并不单单是愤怒怨恨,多的是深深的失望。仿佛感同身受的她只能轻轻把礼单搁在一旁的高几上,又开口说道:“母亲,世人本就是如此功利嘴脸,贫贱时避之唯恐不及,富贵时奉承无不用极,不是早有人说,锦上添hu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么?而且,分明听母亲刚刚的口气,于舅老爷还是记着的,叔全既然已经去了,到时候听听怎么说再作计较。”
“你说得对,世人就是这样功利。”江氏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见陈澜又捧了热茶递过来,她抬头瞧了一眼,这低头轻轻拈着盖碗呷了一口,继而轻叹道,“其实,当初从汝宁伯府跟着你公公出来的时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