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着而不是押送,但关文中走在那白玉甬道上,额头的冷汗仍是一滴一滴渗了出来,肆无忌惮地顺着各个方向往下淌。也不知道走出了多远,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那高高须弥座上的奉天殿,突然很想知道内阁首辅宋一鸣眼下的情形如何。
皇帝并未留人在奉天殿内深谈,待到文武百官退下就立时回了乾清宫,刚刚点名的那几个人自然在随行之列。然而,到了那暖意融融的乾清宫东暖阁,在宽大的御案后头坐下,皇帝脸上的淡然立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讥诮。
“看到朕好端端的,想来你们是很失望?”
哪怕是自忖被蒙在鼓里的张文翰,闻听此言亦是大惊失色跪了下来,更不要说其他人。可是,皇帝看到书案前的几个人一下子矮了一大截,却没有进一步地暴怒发作,而是冷冷地说道:“朕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所以不用在这时候再装什么诚惶诚恐了。宋一鸣,你装了几十年,事到临头还要在朕面前再装什么?刚刚在奉天殿上,你不是指望着朕发落了太子,然后一头栽倒下来,继而晋王出岔子,你好收拾残局吗?眼下怎么不说话?你不是金陵书院的隐山长,也不知道多少人是你门下的门下?”
尽管宋一鸣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但皇帝竟是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