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回到府中之后,仍是恼怒得无以复加,一言不发提剑去了演武场。
直到把那一套父亲儿时所授的剑法从头到尾演练了十几遍,整个人都已经脱力,他方才颓然坐倒在地。这时候。一直守在场边的王凌低声吩咐璇玑和天衡去外头守着巡查,别让人靠近,这才走上前去。
“已经很晚了,回房去吧。”
王凌这话才出口。就只觉得一只手仿佛铁箍似的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见陈善睿猛然抬起头来,那漆黑的瞳仁在一旁的松脂火把照耀下,幽深不见底。她顿时心中一颤,旋即方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知道你不甘心,可父皇都已经有决断了,咱们能做的只有接受。”
“这不是一个梨一个橘子,父皇给了大哥,我可以不在乎。这是天下!”陈善睿虽松开了手,但那声音仿佛受伤的野兽似的,嘶哑低沉,糊满了眼睛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我从十二岁就开始随着父皇上阵打仗了。十二岁!大哥在京城坐享富贵荣华的时候,我却在前头浴血奋战,风里来雨里去!你知不知道,最危险的时候是我第一次上战阵,因为麾下冲得太过头,我一度失陷敌阵,要不是在马腹底下逃得生天,兴许就已经死了!倘若父皇只是把我当做二哥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