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对于宫正司兴师动众牵连无数大为不满的朝官们,当从头到尾看清楚这一份清单似的奏折时,也一时都大为震惊,同时又踌躇了起来。
内官毕竟是宫中的内务,天子肯就此传示折子给他们,这就已经很贤明了。而且随着折子发下的还有陈善昭的朱批,意指除起头涉事的外官之外,此后攀咬出来的尽皆不论,这无疑是给了曾经或多或少做过某些事情的朝臣一个机会。于是,夏守义张节二人都保持了沉默,而以黄文忠为首的内阁大学士们,也都三缄其口,至于其他本有意求情和劝谏的,最终也大多消停了下来,只有几个科道言官慷慨激昂上书指斥女子干政诸如此类云云,然而这一次,一贯对外官言事极其宽容的陈善昭,却是破天荒在朝会上把这些人拎了出来。
“若是依照卿等之意,宫中内侍勾连外臣徇私枉法贪墨无数,朕就应该放任不管,乃至于让宫中乌烟瘴气一片?宫中事务本就是皇后职权,女官六局一司更是太祖皇帝的祖制,只是其后式微,职权渐渐为宦官所夺,如今宫正司不过做了分内事,何来所谓干政?朕从不禁言官言事,但却绝不容所谓风闻奏事!从今往后,但凡科道言官,每年另行考察。每折言之有物能推行的,一年若有三折,记卓异,不能推行却还中肯的,一年若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