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且不说到县直单位,就是走在县城大街上,你这个书记的腰杆也没有人家挺得直。
夜深人静时,袁晋鹏常常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自己走的路到底对不对,甚至不敢断定自己现在做的事对不对。他慢慢感觉到,自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向阳镇的时候,镇干部上门上户收统筹、提留、等税费,哪一次突击行动也能收三、四十万元。到了一贫如洗的凤岭乡,连续搞了两次大行动,收上来的现金还不到十万块钱。效果不理想,但工作力度空前。有一头猪,去年突击行动时捆住准备抵统筹款。结果,户主最后时刻借钱上交,这头猪得以赶回猪栏里。今年,这头猪又被摁倒绑住,户主怎么也交不出钱,只好任乡干部绑走抵欠款。有几户人家,逼得没办法,只好拿出祖传的金银首饰抵账。女人泪水涟涟,场面好不压抑。上次,从红石岭村回来后,他找汪立德谈,是不是要改进工作方式。汪立德说:“谁想凶神恶煞,可和风细雨解决不了问题啊。收不到钱,老师、干部的工资发不出,乡政府就要瘫痪。”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目前糟糕的财政状况逼得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你这边向穷困潦倒的老百姓伸手要钱,那边还想得到老百姓发自内心的拥护,几乎不可能。周冬生的话姑妄听之,目前做得到。走投无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