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克西,九十年代初每逢春节送三千六百元,端午节、中秋节送两千元。进入二十一世纪,春节送六千元,端午节、中秋节送三千六百元。最近几年更是水涨船高,动辄两万、三万。而苏小松则纯粹是人情来往,两瓶茅台两条软中华外加一个两三千元的红包,多年不变。平安县的包工头“老皋”端午节、中秋节不打照面,春节送一万六千元,年年如此。除了这几个人,他想不起别人送的具体数字。
想了又想,他在信笺上写下一大摞名字,自担任团地委副书记起,谁送了两箱苹果、一条金华火腿,谁送了一百二十元钱外带大白兔奶糖两袋,谁送了四特酒两瓶、红塔山香烟一条……。
小杨看到周秋水动笔,起身离席上前观看,刚看一眼,险些没把鼻子气歪,不由分说,直接从周秋水手中夺过信笺,撕得粉碎,甩到周秋水脸上:“老混蛋,你把我们当猴子耍啊?!”
周秋水一甩圆珠笔,要站起来。
“别动!”不等你站直,两名武警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座位上。
“我还不能站起来吗?”周秋水吼道。
一名武警神色严肃地宣布:“我告诉你,无论干什么都要报告。坐一小时才可以站起来一分钟,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