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将牌子纳入袖中,这才换上了新靴,那靴底靴筒都缝着柔软的皮毛,一股暖意顿时从脚下升起,只是另一只脚刚穿进去,脚底又是硬硬的一硌。裴行俭身子一僵,回头看了西州城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她难不成以为这物件是曲水坊门口的烤胡饼,可以随便烤着来玩儿的这一塞便是四块老天,她到底做了多少出来
脱靴敲了敲靴底,裴行俭重新穿好皮靴,慢慢站直了身子,变得沉甸甸的袖袋贴着臂上的皮肤,那触感又是冰冷又有些火热。他怔了片刻,出了营地,向来路看了好几眼,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来路上被落下的那些马车,还在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赶来。
他略一犹豫,招手叫来阿成等几位随从,吩咐道,“你们带上几名老到些的车夫,带上火把,去收拢车辆,能修好的都带回营地。”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一个酒囊递给了阿成,“你们回来时只怕是赶不上热饭了,马上的鞍袋里横竖都有干粮,这囊酒便赏给你们喝吧”
阿成怔了怔,酒囊下面的那只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点头笑道,“阿郎放心”
一行人骑着快马,很快便消失在路上。
这一路上坏的车辆着实不少,直到天色全黑,几十辆修好的马车才陆续赶到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