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手像只小青蛙般睡得正香的三郎,回头又看一眼窗外被夕阳照得金红的院子,忍不住满足的叹了口气。
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琉璃站起来迎了一步,帘子一掀,裴行俭大步走了进来,一见琉璃便是微微一怔,“怎么又洗头了”回头看见窗子也是开的,更是皱了皱眉,“才出了月便这般湿着头吹风,仔细以后头疼。”
琉璃一面帮他解下腰带上的佩剑、算囊等物,一面便道,“若是日后不会头疼,是不是便可以由着我洗头吹风”
裴行俭没有做声,琉璃抬头时,果然见他又是满脸无奈,不由笑了起来。西疆的六月赤日如火,生完孩子没半个月,她便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块巨大的变质酸酪,那味道迎风能飘出三里地去,一天换八次衣服也不管用,最后到底还是乘着裴行俭出门下死命令让人打来水洗头擦身了,才总算没被自己熏死,代价是听裴行俭叹了三天的气。不过她的身子这些年已调理得不错,又一日日的药膳吃着,满月时不但三郎已养得白白胖胖,她的气色精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见裴行俭依然一脸不以为然,她只能笑道,“如今不冷不热,开着些窗,屋里不憋闷,三郎也睡得更好。”
裴行俭顺手揉了揉琉璃的头发,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