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鳃站起来。慢慢走到唐燕身边,用胳膊碰了碰她。
唐燕正在擦头上的血,小女孩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鱼鳃说:“孩子,记住眼前这一切,这是怎样的一个人间!”
唐燕抽泣着说:“我想蔡老师了,他也说过这句话。”
我虽然很不满医院对待患者的态度,但更不喜欢鱼鳃这样赤裸裸宣扬仇恨论。
我们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里,解铃正守着病床上的老唐。
“怎么说的?”他问。
鱼鳃叹口气:“这家医院肯定是不收的,他们已经打电话联系兄弟医院,把老唐送到那里。”
这时,老唐忽然一阵咳嗽。我们围了过去。老唐已经行将就木,他舔舔干裂的嘴唇,迷迷糊糊说道:“蔡老师,请你照顾好燕子,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命运,她应该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一段话说得气喘吁吁,几断几续。鱼鳃的胳膊还有点知觉,但不能大动,他艰难地抬起手放在老唐的手上,沉静地回答:“老唐,我不要你死,你要自己来照顾燕子。”
老唐嘴角慢慢漾起一丝笑容,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解铃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