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本来打算留他一夜,让他暂时在匀砚那间厢房挤一挤。可他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我心想着:他作为孟泽身边的人,依着孟泽那种狠毒性子,如果不听话、不回去,以后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已经这般清瘦了,要是再受孟泽的折磨,可还怎么撑得住。所以最后还是戚戚焉,同意他回去了。
我从厢房里翻出来凡间那晚他盖在我身上的水色绸衫,自己披上薄氅,送他一直到银河畔。匀砚因为被我留在宅子里看家,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说起来,八月初五那一晚,当真是十分邪性、十分诡谲、又十分倒霉。
暂且不说他醉醉醺醺、走着走着走到了我的采星阁,就说此时此刻,他同我一前一后在银河畔,明明是星河流淌,四周平静的景象。可走着走着,将将路过银河之畔、无欲海尽头,幽蓝的海水突然发出惊天一声呼啸,仿佛一瞬间天塌地陷!海浪飞旋倒流,激起吞天噬地的声响,瞬忽之间塑起漩涡万丈!
我们生生踩到了一个劫,谁都始料未及!
他走在我前面,醉深之中陡然清醒,前脚迅速撤离,轰天巨响之中,他回头嘶吼一声“小心——”便扯了劲风飞过来,打算将我抓住、飞出漩涡之外。可我身子轻,由于魂魄后天养成、